走近禅七 ‖ 默默忘言 昭昭现前 —— 邢台大开元寺第七届禅七法会开示（14）

（原文2020年01月22日首发于大开元寺微信公众号）

我们这一次的禅修活动，秩序气氛非常好，大家都能安然的坐下来。一个七过去了，两个七过去了，第三个七还是这样安稳而坐，这证明大家有收获，有受用，对禅修是有信心的。

什么是正法？真心相信佛法，并能够坚持去做，能够落实在行动上，这当下的状态，就是正法。所以，大家要相信正法，相信自己的根基，相信有1700年历史道场的优越性，感受它给我们带来的这种氛围。

五盖里边讲贪、嗔、睡眠、掉悔，还有一个是疑。现在我们不疑，这个状态就非常好，第一不对法生疑，信正法；第二不对自己生疑，信自己有根基；第三在投入禅修的过程中，充满信心，不起怀疑。

具体到打坐，昨天跟大家讲修息道观，数呼吸。等心态安静下来以后，不数呼吸，可以随呼吸，这个状态跟数呼吸的状态是一致的，是安然的，是专注的、清明的，绵密的。等念头又起了，不妨再来数呼吸。所以，息道观是我们修行的一个最普及、最稳妥的方法。

我们还提倡一种方法，就是默照禅。北宋末、南宋初，约西元十二世纪，我国出了两位非常著名的禅师，一位是临济宗的大慧宗杲禅师，另一位则是曹洞宗的宏智正觉禅师。大慧宗杲提倡看话禅，而宏智正觉发明默照禅，两者可谓宋代禅门双璧，影响深远。大开元寺曾经是曹洞宗的中兴祖庭，自然应该对曹洞宗的禅法家风有所了解，并让其发扬光大。我们今天就来说说默照禅。

什么是默照禅呢？默照禅者，守默静坐与般若观照相结合。默是指是不受自己内心以及环境的影响，让心保持安定的状态，而照，则是指清楚的觉知自己内心与周遭一切的变化。宏智正觉禅师在其《默照铭》里把默照禅概括为“默默忘言，昭昭现前，鉴时廓尔，体处灵然。”

默默忘言：我们在这里默默的，但却是忘言的。有一种说法叫“欲辨已忘言”，意思是当时有种喜悦的、轻松的状态，但说不出来。忘言，即是这种喜悦的状态无法表达。昭昭现前：昭即昭明、明朗的意思，当下的状态是明明朗朗，轻轻松松。鉴时廓尔：鉴，照也，鉴时廓尔的意思就是你认识它的时候，你想捕捉它的时候，它像虚空一样廓然。我们说廓然无累，就是非常的宽大、空旷，没有一点牵挂，超然物外。体处灵然：你去体会它的时候，它是非常殊胜的，微妙的。所以，默照就是默而照之。这个状态是喜悦的，是清新的，但无从说起。在这种状态下要来照，就像观音菩萨照见五蕴皆空。

默照禅，其起源也许可以追溯到达摩祖师时代。达摩祖师还有一个称号，叫面壁婆罗门。他在少室山九年“面壁而坐，终日默然”。不要以为默然就是无所事事，就是没有态度，要从深的层面去理解，也许是默而忘言，也许是一默如雷。也不要认为面壁就是对着墙壁。不对墙就不能坐了吗？是说自己的心境似一堵墙，面对这堵墙，我们怎么对待。既不能不突破，又不能去突破。不突破吧，会死在里边；突破吧，墙又是那么坚固。应该是这么个状态。终日默然的状态可以说跟我们前边介绍的如猫扑鼠、如鸡孵卵的状态是相似的，都是默然。

达摩祖师能面壁九年，终日默然，而我们在禅堂里一下座就想赶紧出去，聊聊天，看看手机，加个微信，留个电话号码，看看别人的表情，交流交流自己腿疼的状态，这能算默然吗？所以，我们这里讲的默然跟一般理解的默然还是有些不同。大家现在就来参这个默然，参“默默忘言，昭昭现前，鉴时廓尔，体处灵然。”

2019年12月24日